
在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的老图书馆一楼,有一个安静的展厅。9月10日教师节这天,“为党育人 为国育才——教育家精神主题展”悄然开展,展柜摆放着泛黄的讲义、手写的教材和墨迹可见的旧信封。
这是一场穿越时光的教学对话,也是这所顶尖学府用自己的方式,为这个教师节写下生动注脚。
海报上的伟人,也是普通的教师
“他上课讲《基础物理》,连教材都要自己写。”
“还有人,为了讲好课,会先和自己女儿试讲一遍。”
这些并不宏大的细节,缓缓流淌在展览第一部分的介绍中。它以“教育家精神”的六大内涵为线索,串联起六位与中国科大渊源深厚的教育家——郭沫若、严济慈、钱学森、华罗庚、钱临照、武汝扬。
展柜里最多的,是他们当年的教学讲义、手写笔记、课程提纲,还有黄旧的书页与教材,以及很多他们教学思想的档案材料呈现:“建议学校多开设基础课”“教材要‘少而精’”“鼓励学生跨专业选课”。
对观展的师生来说,更像读到了一份来自前辈的“教学备忘录”。
“这些思想就融入在现在的教学过程和科研项目中。”一位在校老师站在“华罗庚教学法”前说,“我第一次看到‘由薄到厚、由厚到薄’这个提法还是读研究生的时候,没想到他早就讲过了。”
也有学生看到少年班创办者武汝扬的手稿时脱口而出:“原来少年班是他想出来的啊。”
这些“先生”,他们和今天还在备课的普通教师一样,只关心一件事:怎么把学生带好?
这场展览里出现了不少“教育碎片”:
严济慈说,教学要“大胆、少而精、善于启发”;
钱临照说,论文是科研者的脸,要“先放一放、冷一冷”;
钱学森说,学生基础不牢就该延期毕业,5.5年的毕业证没什么;
郭沫若主张,科学家要教基础课,艺术与科学可并存;
华罗庚哪怕卧病在床,背着氧气瓶,也不停止运算。
不少观众在展柜前默默停留。那些泛黄的讲义手稿、密密麻麻的批注、未出版的教材草稿,一笔一画都透露出那些教育家对教学的认真与执着。
教育家精神仍在这里延续
“国之栋梁 桃李天下”的主题并没有煽情,而是用一组极其克制的数据结尾:
98位校友当选两院院士;33位“科技将军”;每1000名本科毕业生中产生1位院士
……
这些数字静静地贴在展墙一角,下边是一块小展示屏,轮播着几位老教授的影像,还有他们当年写给学生的信件片段,语气温和,内容质朴。
有人拍照,有人低头记下寄语,有人笑着说:“我们实验室的导师,就是他们带出来的。”
教师节这天,城市里到处是“致敬园丁”的标语,但这场展览没有“感谢”,只有“期望”。它所传递的情绪更接近一种“交棒”——期待一代代老师把精神和方法留下,交给后来者自取、自悟。
在中国科大的校园里,许多看似平凡的教学瞬间,仍延续着某种“坚持”——讲台上仍有教授在亲自上基础课,教材封面仍是手写笔记改编的印刷版本,学术会议后,有老师深夜发来对学生论文的长评。
这个上午,没有鲜花,也没有掌声,但教学楼里依旧传来粉笔写在黑板上的“唰唰”声;老图书馆一楼展厅外,几个学生边吃着饭团边小声讨论展览里的内容。
教育,从来不需要特别大的声音。
记者:王书浒/文 王浩/摄 通讯员 刘祥 来源:江淮晨报-合新闻记者 2025-9-11
原文链接:https://newspaper.hf365.com/jhcb/pc/content/202509/11/content_524214.html
